一个被称为缪斯的存在。
云星想了想,欣然接受。
她的个人摄影展筹备多时,可是展会的中心位置,她总是觉得缺了些什么。
据安德鲁所言,那位客人会在傍晚五点站在那颗枝叶繁茂的桃树下。
毕竟是回来度假,她手上并没有带什么设备。安德鲁兴冲冲借给她一台迷你微单,几乎是打着包票说,“放心吧,你用最简单的设备就能拍出最好看的照片。”
他这样卖关子,云星反而被勾的有些好奇。
傍晚,鸡鸣寺的人并不是很多。梧桐树簌簌而响,稀稀疏疏的蝉鸣交织相应,勾勒出一副夏日画卷。
入门时,修行的道士递给她三炷香。
云星拿着香站在莲花形状的香炉前有些怔然,又不是年少青春的时候,每走过一个寺庙,都要紧紧闭上眼睛悄悄许愿单调如一的梦想。
——明年沈听肆一定要喜欢自己。
香火熏得她有些睁不开眼,即便无所求,云星仍然捏着香恭恭敬敬拜了三拜。
“施主若是不知所求,不妨转身,看看身后景。”
小道士的话随着香火一道飘了过来,云星循着他的话转身。
不远处,群山偏连成翠色,繁茂桃树灿若朝霞。
却都只是点缀。
云星的目光在树下。
那里站了一个人。
身形颀长高挺,宛若青松翠柏,线条利落分明,一下子就成了画面的主体。
摄影师的敏感让云星立刻就举起手中的相机。
镜头里,男人微微侧过身,右手手肘微曲,两指间捏着一只烟。
他仰起头,烟雾自上而下升腾,与古寺香火雾气缠绕联接。
很不和谐。
但很美。
云星低头欣赏自己捕捉到的新作,她想自己已经得到了摄影展最满意的一部作品了。
雀跃自她眼中闪过,她抬起头,下意识想要去道谢。
下一秒,她眼中笑意不见。
背对着她的男人突然转身,利落将烟头捻灭,大步朝她走来。
四目相对。
云星仓促低下头,在心跳如雷中兀自乱了阵脚。
沈听肆站在她面前的时候,她心里只剩下一句话。
——原来反复心动这句话是真的。
男人五官比四年前凌厉了许多,少年时的肆意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略显矜贵的眉眼英气。
他不需要多余的动作,站在原处天然便是一道风景。
时针指向五点,身后桃树晕成一道粉色的花海。
原来安德鲁说的客人是他。
“刚刚拍的照片,还有什么需要改的吗?”云星递过相机,语气淡淡,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。
“星星。”
他突然喊了一声她的名字,声音低沉磁性,云星不自觉蜷了蜷手指。
他没说话,摊开手掌,露出一个粉色封皮的日记本。
在幽静清冷的古寺,她的心里突然翻腾起一场无人可知的海啸。
那本日记本上记载的,是她从十六岁到二十岁的青春。
云星自己都记不得上面写了多少次喜欢。
她翻开最后一页,钢笔字迹力透纸背,可想她当时是用了多大的劲。
——我们的故事结束了。2011/9/23
时隔四年,云星再度将这句话送给他。
鸡鸣寺的钟声清越,少女温软的眉眼隔着层层雾气见不真切。
沈听肆听见她字句咬的清清楚楚:“故事已经结束了。”
他笑了笑,漆黑的眸锁着她,有股势在必得的意味。
他没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,只是半弯下腰,眼底温柔让人溺毙。
“一起喝杯咖啡?”
他身上那股清冽的薄荷香气幽幽钻入她鼻腔中,引的云星如梦一般幽幽荡荡不真切。
“今晚有约了。”她抵着他身上冷冽又有些强势的气息,眼睫颤着。
她转身要走,沈听肆逼近一步,视线懒懒圈着她。
他突然抬眼,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人影上。
云星长长舒了一口气,想也不想扬声喊道,“夏成蹊!”
山雾褪去,沈听肆的脸忽然变得分明。
他的声音有些低沉,仔细听还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。
“你和他谈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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