拔。
莫东臣服于他,那就像狼族中,狼民对狼王的臣服。
只要狼王一声令下,他便义无反顾地紧跟其后,永世追随,无论何方。
“送退烧药和避孕药过来。”沉霖再次叼起一根烟,在火光中点燃烟尾,吐出腾腾的烟圈,目光悠悠地投向远方。
不知什么时候开始,天下雨了。
水滴连着水滴,从远远的高空,毫不留情地往下坠,跌下万丈深渊,跌得万劫不复。
妈的!
他掐住烟头,狠狠吸一口,浓浓的肃杀意味终于肆意勃发。
露台上烟雾缭绕,他面无表情地俯瞰高楼下的城市,每个字咬得像刀:“把那个送礼的老师请来。”
说是“请”,语气却令人不寒而栗,莫东一哆嗦,闻到久违的嗜血气息。
他本还躺在某个相好的床上,那女人满脸媚色,见他坐起接电话,便不舍地紧紧贴黏过来,嘴里哼哼唧唧,腿有了魂似的,往上一直蹭到他小腹。
停留,旋转,圈住,勾缠……
莫东却在下一秒将她一把推开,并在她短促的惊呼声中猛地从床上坐起,跳下床去在一堆七零八落的衣服里捡自己的裤子。
“东哥?”那女人一脸懵逼地望着莫冬,对方正在门口那儿飞速扣衬衣。
“下回再找你,我老板有急事。”莫东在她脸上仓促地香一口,摆摆手,头也不回地甩上了门。
*
莫东做事情向来效率高,这也是沉霖器重他的一个主要原因。
四十分钟后,他便将沉霖交代的事情给做妥当。
他怀中抱着医药盒,而李得生已经被带过来,安排在下边候着。
就等霖哥发落。
他进房,见客厅沙发那坐着沉霖,他脸色比往常严肃,正倚着沙发在抽烟。
莫东扫了一眼,发现烟灰缸中全是熄灭的烟蒂,或长或短,躺得纵横交错,堆满一小盆。
艹,该死,看情形果真是出事了!
莫东慌得一批。
客厅墙壁中央安了一面超大的电视屏幕,里边正在转播一个国外的野生动物纪实节目。
声音被调成了静音,沉霖的目光好像落在屏幕中的画面上,又好像不是。
他不知道在想什么。电视像是个摆设。
莫东焦灼得不行,可他没敢打破这阵静谧。他的视线也跟着沉霖落到屏幕上。
一只体型庞大的草原狼正在河谷边的丛林里猎杀一只麝牛。
麝牛被追得仓皇逃窜,臃肿的身躯显得累赘,形象全无。
狼轻而易举地追上它,但它并没有一口咬断猎物的喉管。
莫东讶异,他见那狼张开狼嘴,却只是咬伤麝牛的一条腿,接着放开它,冷冷看它一瘸一拐在灌木丛林里哀嚎着逃命。
整个山谷被追撵得凄凄惶惶。
太像了,莫东想。
狼不紧不慢地追逐时,眼神始终冰冷,简直与沉霖此时如出一辙。
不。沉霖更狠。
这个认知让莫东不寒而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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