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,街头没了白日的繁华。
秋风已冷,浑黄的马路车来车往。
药铺已打烊,小情侣躲在房檐下亲热,女人依偎在男人风衣里。
周语靠着路灯,哆哆嗦嗦的点烟。
火几番熄灭,到最后也没点上。她将那个打火机举到眼前看了看,里面已经没气。
旁边就是垃圾桶,周语随手扔出去。
没投准,打火机碰到垃圾桶顶盖,弹回来。
她弯身捡起来,再丢。
还是没投进。
蓦地,周语被一股无名火吞噬,她尖叫一声:“操-----”声音高到撕裂。
打火机用力往地上砸;碰地弹起,走过去捡起来,再砸。
砸了五六次,砰一声,爆炸了。
白雾中,那个印着鑫鑫烧烤,在她身上捂了四个月,多次丢了又捡起来的打火机,碎得稀巴烂,只剩一地红渣。
爆炸声将房檐下的小情人吓一跳,骂骂咧咧。
女的说:“那人有病吧?”
周语冷飕飕回头,瞳仁里有冰刃。
男的搂紧女友,低声说:“算了算了,咱们快走吧。”
两人拥簇而去。
四周静下来,一下子又静得太彻底。
只有风。
风吹着,酒意逐渐上头,脑仁阵阵发紧。
周语在台阶上坐了会儿,摸出手机准备叫代驾,路边一辆黑色轿车亮起双闪的同时按响喇叭。
周语抬头,看到车里的李季。
周语钻进车厢的瞬间,一股酒气扑鼻而来,李季皱起眉,打开车窗透气。
“你这是喝了多少!”
“不知道,”想了想,她还补一句,“前半场是啤的,喝通了上几趟厕所就没事。”
李季像训学生:“你自己照照,你现在像什么样子!”
周语果然听话的,打开头上小镜子。镜子里的女人妆花唇干,脸色青白,头发上还真沾着纸巾。
她端详几秒,蓦地嘿嘿笑起来。
李季眉头皱得更紧。
周语将烟咬在嘴里,刚才砸打火机时吼破了嗓子,声音有些沙哑,“你等多久了?”
“差不多两小时了。”
周语没说话,在副驾驶前的抽屉里东翻西找,没找着。又身子前倾,手穿过李季的胳膊,去他旁边的抽屉找。
“找什么?”李季没好气的。
“打火机。”
李季拍开她的手,从她嘴边夺下烟,丢垃圾盒里。
周语瞥他一眼。
她喝得微醺,那斜斜的睨视自然而然的带了些媚态和风情。
李季蹙眉转过脸去。
周语叫了声“李季”,咧着嘴嘿嘿嘿,恬着脸凑过去,“等出脾气来了?”
李季保守,让他这个点在外面接一个醉醺醺的女人,他肯定是不高兴的。
李季的长辈架势摆足了,才缓缓开口:“女孩家家的,深更半夜喝得酩酊大醉,成什么体统!”
“下次我自己打车回去,”周语还不乐意了,“看你等了这会儿脸黑得!”
李季没说话。
周语脑袋越发痛,没再出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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