菲菲。”
餐桌边的两人都抬起头。喻文卿走过去,看见可视对讲机里一张年轻俊美的脸,就是那个台湾男生。“开门,让他上来吧。”
周文菲也走到门厅边等候,不安地看身边男人的神色。
电梯门开,喻文卿看着比他矮不了多少的瘦削男生,嘴角勾起笑容,伸出手去握:“你好,王嘉溢。”
王嘉溢回握:“你好,喻师兄。”他看周文菲一眼,“很抱歉突然叨扰,我想找菲菲……聊聊。”
“刚下飞机?”喻文卿瞄见他行李箱上还未来得及撕去的托运标签。
“是,等会我再去找酒店。”
“那还没吃饭?”喻文卿对谢姐说,“帮忙添付碗筷吧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喻文卿帮他把行李拎进来,“妙妙的朋友,也是我的朋友。”
他如此随和周到,周文菲也舒口气。吃完饭后,其余人把客厅留给她和王嘉溢。王嘉溢看了看帐篷的门,和市面上用拉链拉合的不一样,是婴儿车的那种可折叠的遮阳罩,一拉到地。
“什么牌子,等回台湾我也买一个。”
周文菲坐进帐篷里:“我觉得这样有筋骨的门才安全,你进来感受下。”她真心觉得王嘉溢也需要一个。
王嘉溢往过道上一望:“不了,我要钻进去,有人得像狂怒的狮子一样把我拽出来。”他盘腿坐在周文菲对面,“比我想象的温柔一些,没有揍一顿赶我走,反而请吃了一顿饭,让我和你这样单独聊聊。”
“谢谢你来看我,我还以为,老是放你鸽子,你生气得都不理我了。”
“我怎么会生你的气。只不过你说不来之后,他出现了好长一段时间。”
“王嘉然?”周文菲问道,“是你的双胞胎哥哥,还是一个人格?”
“都是。”
“那你哥哥呢?”
“十五岁时出车祸死了,我们俩一起出门,一辆车朝我们冲过来,他死了,我活着。从那以后我就经常有失忆状态,就是不晓得自己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,一直被当作心因性失忆症在治疗。到十七岁那年碰上一个治疗师,才知道我的解离症是双重人格障碍。”
王嘉溢平淡的口吻继续:“爸妈从小就分居,他跟着妈妈住在台北,爸在大陆开公司,就把我放在清境农场的大伯家。所以我们聚在一起的时间,基本上就是寒暑假。妈妈会把他送去清境农场。他和我的个性很不一样。从小就读寄宿学校,比较独立也比较难管束。出车祸前,他就已经很会抽烟喝酒了。”
“那种坏坏的小男孩。”
“是吧。”
“他什么时候会出来?”
“当我觉得现实中某件事情很难解决或不想接受,他就会出来把一切再搞乱一点。然后等我回来,发现,”王嘉溢叹口气,“还得自己去解决、去接受。”
“他做的事情,你不知道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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