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远瞧着那栋楼没有亮起一盏灯,心一下就凉了,不会这么倒霉吧。
不死心走近看,果然是停业了。铁栏杆上横着一把锁。
他在四周晃一圈,都没看到人烟的迹象。只得原路返回,越走天越黑,越走风越大,吹得心里都冷飕飕的。
饶是天天熬夜加班开夜车,也不曾见识这样无边无际的黑。
饶是从来不敬鬼神,心中也有了一丝慌张。
饶是知道沿着下山的路走上一个多小时就能回到众人之间去,喻文卿还是免不了想,这崇山峻岭的腹地只有他一个人。
周文菲是否也是这样的感觉?在十四岁那个本该欢笑的假期里坠入无边的黑暗,哪怕知道人间的灯火辉煌,那里有欢笑有温暖,却再也回不去?
有一段路的一边是山崖,不想掉下去成为明天台湾的新闻头条,喻文卿打开手机的指示灯,这点光亮只够朦胧照亮他前方三米的路。三米再三米,一步又一步,他好像也没在自己的人生里用过这么小的计量单位。
到达小木屋,喻文卿在院子门口静静想了片刻。头顶出现稀疏的明星,四周的层峦山脉沉沉入睡。他已经站在了黑暗森林的中央。
十九岁生日那晚,周文菲仍在街头演出,现如今这个已经超过画画,成为了她主要的收入来源。
一旁穿着黑色飞行衫的瘦削男生,身子斜靠在纤细笔直的路灯杆上,安静地地看她唱歌,等着她演出结束。
半个小时前下了雨,表演一度暂停,再度开唱,行人已被这不大不小的雨冲散了。今天的收入不可能好了,那就早点收摊算了。把器材寄放在常去吃的牛肉面店,和几个同伴挥手再见,周文菲才走到男孩身边:“又辛苦你来接了。”
男孩双手插在牛仔裤兜里,低着头,声线柔和:“反正我也没事。”
周文菲抬起头仔细看他两眼,接着问:“你的面试有消息了吗?”
“还在等复试通知。”男孩不想多说,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。
走在身后的周文菲猛地推他一把。男孩笑出声来:“我模仿得不像吗?”
周文菲说:“你没见过,所以你不知道,嘉溢不是像你这样推镜架,他是在太阳穴这边移动镜腿。”
“也就你观察仔细,刚才他们几个怎么没看出来?”
“他们本来就不知道啊。”
两人走向一边的停车场,王嘉然推出一台白色的电摩。
在周文菲搬离万国公寓的那个晚上,王嘉溢回来了,看到那台重型机车,眼神有刹那的冰冷,马上打电话给舅舅,很简短也没什么情绪的一句话“他飙车了。”这恐怕是周文菲唯一见识过的——王嘉溢生气的样子。
结果就是酷炫的“绿光”连夜被孙瑞连从汉云公寓的车库运走了。
王嘉然为此愤愤不平,说他连个出行工具都没有。等王嘉溢再回来,就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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