凑近林奕,在胸膛上嗅来嗅去,而后对准了小腹,偏离开先前捅过屠刀的那刀大口子,往上挪开了几公分。
朱厌将刀锯,在林奕的小腹上方来回比划着。
“最后一次机会。”朱厌的声音,出奇的平静。
终于,林奕抬起了头。
在朱厌陶醉的享受侧耳倾听中,林奕咧了咧嘴,喉咙微微一动,声音沙哑到如同一个迟暮老者,“呵……”
呵……
这道声音,清晰可闻地落在了朱厌的耳中,原本欲打算尽情猛吸一口气的他,戛然而止。
“你犯错了,你犯了错误!!”
朱厌脸色狰狞得可怕,宛如一头暴怒的野兽,右手狠狠一扯,在林奕的小腹上划出了一刀不深的口子,但却已然见血。
呲……呲呲……
刀锯以一个缓慢的速度,在林奕的小腹上方来回锯动着,血淋淋的大口也越来越深。
鲜血洒满了一地。
体内的肠子外露,甚至随着刀锯的深入,大小肠都开始往地面悬吊。
其实……
还是有些疼痛的啊。
脸色苍白的林奕,勉为其难地自嘲笑笑。
脑袋一阵天旋地转,这是失血过多的前兆,人体内的血液有限,当流失到了一定的程度,胎光魂便会消散,也就是俗称的死亡。
朱厌从一开始,就没有想过要赐予林奕直接死亡。
因为,
他认为那是粗糙的手段,唯有自己这等优雅的艺术厨子,方可将一道美味的佳肴,做成盛宴。
可是,
如今林奕已经很难再撑下去了,断掉双手双脚,双耳膜被刺破,小腹被捅三刀,肚子上更是有一道巨大的口子,这些种种,导致他几乎浑身上下都在不断地流失血液。
……
“你叫啥名?”
“俺这个粗人,哪会有谁家的姑娘看上俺呐!”
“林叔……我想当剑客……”
“诶?为啥我就是一条鱼儿了?”
黑暗的地牢,刺眼的光柱,逐渐消散,浮现在林奕眼前的,是陌生而又无比熟悉的青牛镇。
陈旧的小店铺,鸟语花香的乡田,遗落的稻草顺着水源清澈流响。
有山,有水。
有放牛的鼻涕孩。
林奕一路走过,亲眼看着那些一张张熟悉的脸庞,与自己擦肩而过,与世无争,似乎自己只是从来就没有存在过。
只是一个……
看天,天地,看人,回首望凡的过客。
分明是夏,却格外的冷。
寒风刺骨,冷到灵魂深处都在哆嗦,林奕裹紧了身上早已洗得发白的布衣,顶着斗笠,在黄草堆中渐渐睡去。
还是好冷啊……
林奕眼皮轻颤微微一抖,艰难地撑开双眸,低头一看,原来是自己的场子,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掉到地上去了。
“冷?”
林奕神志不清,恍惚间,却忍不住笑了。
笑声很虚弱,可却透露出他那源自于骨子里的真实高兴情绪。
是的,他在笑。
“嗯?撑到现在……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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