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拨打魏燃的手机,也是无人应答。
直到第五遍,才打通了。
异常疲惫沙哑、不耐烦的一声“喂”,令傅奕珩的心沉回了远处。
他难掩焦虑,急切询问:“你在哪里?怎么不接电话?”
“傅奕珩?”对方按下接听键时显然没注意看联系人,这会儿听到声音还挺讶异,懵了一阵才回答:“我在打工啊。找我有事儿?”
一阵怒火在胸膛翻涌。
“魏燃,我们约定好了的,不准对我撒谎。”
傅奕珩的声音如同裹挟了尖锐的冰棱,顺着信号发射出去:“我现在就在网吧门口。”
谎言被毫不费力地拆穿,魏燃沉吟一声。
傅奕珩敏感地捕捉到他倒吸凉气的声音,眉头一沉,追问:“你怎么了?出什么事了?”
“能不能先别这么多问题,我这会儿脑袋破了,回答不过来。”魏燃疼得话音都在颤,还有心思打趣他,“傅老师,你是不是特关心我?比普通同学多那么一点点的关心。”
“没有。我对所有学生一视同仁。”傅奕珩冷漠地驳斥,听说他脑袋破了,胸腔里那股无名火登时烧得更猛了,他大力地踩了一脚油门,沃尔沃的发动机发出一声咆哮,往柏油马路上快速驶去。
“你又跟谁打架了?”
“什么叫又?”魏燃嘶嘶地笑,“我早洗心革面了,真的,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。这回是人家非凑上来找茬,真还不是我主动的……”
傅奕珩按了按喇叭打断他:“具体事情待会儿再说,你先告诉我你在哪里。”
魏燃给了个地址,傅奕珩跟着导航一路开过去,发现是个大隐隐于市的小诊所,窝在老旧的居民楼里,外面很随意地挂了个红十字,简陋到让人严重质疑它有没有合法的行医执照。
巷子太窄,车开不进去,只能步行至门口,往里一探,屋里有个看不出资历的赤脚大夫,看上去明明不过四十岁,却已经两鬓斑白,他身上套着件破旧泛黄的白大褂,佝偻着腰,正低着头处理魏燃后颈上的伤口,颤巍巍地用镊子往外挑玻璃渣。
魏燃垂着脑袋,余光瞥见有人杵在门口,吃力地抬起胳膊挥手:“傅老师你来啦。”
傅奕珩站着没动,也没抬手擦拭鼻尖上渗出的热汗,他抿着唇调整呼吸,蹙着眉头检视魏燃全身上下。
就这兔崽子此时的状态而言,实在是让人没心情保持礼貌的微笑。
身上的衣服还是白天上课时的那件,几个小时不见就皱得像是刚从超强马力的甩干机里拎出来的,泥灰混杂着半干的血渍在布料上结了一层硬质的壳,里面衬衣的扣子也不见踪影,袒露着大半的胸膛。头发凌乱,嘴角渗血,可想而知,当时的战况有多惨烈。
魏燃被医生压低了头颅,看不清傅奕珩的神情,只能看到一双光亮如新的棕色皮鞋慢慢走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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