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公子都要给他几分薄面。
这样的崔敬一,哪能理解他一个普通举子的难处。
无奈崔敬一逼问得紧,方定海最后还是出言道:“你们不认识他,我是认得的。那位林公子,他根本不是举子,他叫林惊风,是京城名门林家人。他在六年前就高中探花了,如今任翰林修撰,是一位大人。他,他还是宝月乡君的仪宾。”
所以方定海根本不敢出面。
崔敬一来自邻国,不怵南离的乡君和官员。
他不一样,他是土生土长的南离人,家中只是小康,怎能出面指认堂堂乡君仪宾。
林惊风若是要报复他,他根本承受不起。
“竟有此事?”
崔敬一先是一愣。
“他都已经出仕了,还来参加落霞文会作甚?”
方定海翻了翻白眼,“崔大少爷,您问我,我问谁去?”
崔敬一思及眼前方定海普通的出身,再对比林惊风,也明白了方定海的难处。
“方兄,是崔某狭隘了,不曾为你考虑。”
方定海连忙将举手躬身赔礼的崔敬一扶住。
“崔兄别这么说,倒叫我方某人汗颜得很。”
不管怎么说,在林惊风的背景面前,他终究是退缩了,他也有几分羞愧。
两人离去后,般乐才从暗处出来,找到了季言安。
“已经出仕,乡君仪宾,京城名门,林惊风。”
季言安背着手,望着书楼檐下缀着的铜风铃。
思索片刻,季言安大致有了方向。
“林惊风,林回风。京城名门。”
看来,这林惊风,当真是冲着他来的。
早上那般无赖的行径,不闹开影响了他做文章,闹开了一样耽误了自己的时间。
对已经出仕的林惊风来说,他不需要在乎马上要到的春闱,也不需要考虑能不能被裴大儒收徒。
他的时间也不紧张,无须顾虑春闱。
等于说,他这人,只要存在,只要随便给自己找点麻烦,自己都要元气大伤。
离二月春闱还有不到三个月。
他实在耽误不起了。
林惊风,既然你是冲我来的,你的夫人又想动我的堇娘,新仇旧恨一起,不给你安排一出大戏,都不足以回报你从京城不远千里而来。
“般乐,晚上的计划改动一下,你……”
季言安走进饭堂,正好看到了崔敬一。
故意靠近崔敬一,邀请道:“崔兄与我同桌而食可好?”
崔敬一愣了下,转头见是季言安,好脾气地应道:“自无不可。”
“早上多谢崔兄仗义执言,替季某佐证清白。”
季言安客客气气地拱手道谢。
崔敬一摆摆手,满不在乎。
“崔某只是实话实说,季兄太客气了。”
“崔兄似非我南离人?”
“季兄好眼力,崔某来自西巽。”
西巽崔家?
这位可真真是世家公子。
说句含金汤匙出生也不为过。
想不到出身那样的世家,崔敬一为人还这般纯粹热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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