袜铺的门头,便被人泼了血。尽管极寒的天气,滴水成冰,但在昏黄的气死风灯上,仍旧有滴滴答答的血流下来。
就着火折子,咏雪看不清娘子脸上的表情。究竟是脸若寒霜,还是气愤到极点的平静,娘子安坐在马车里,看着阿元小心翼翼地躲过那些血--但门闩上亦是血。虽然已经干涸了,牢牢沾在门闩上,摸着仍旧让人作呕。
阿元终于开得门,迎面应是挂在门后的厚重帘子,然而,他没有摸到。
“咏雪!”他叫,“将火折子拿与我。”
咏雪看了娘子一眼。苏云落点点头。咏雪跳下车,小心翼翼踩过地面,再将火折子小心翼翼递给阿元。待阿元接过火折子,她又快步走回车旁。
火折子微弱的火光照着,铺子里被弄得乱七八糟的,原本放在显眼位置的琉璃珠灯也不见了,阿元只得摸回自己房中。幸得他住的地方没有被弄乱,他顺利寻到琉璃珠灯,用火折子点燃。
不过,似乎有些不对劲。
阿元想了好一会,才想起三子没有叫唤。
他拧了眉,到后院去寻三子。他给三子搭的窝里,没见三子的身影。阿元的心提到嗓子眼,提着琉璃珠灯往周围照了照,又唤:“三子,三子。”
没有熟悉的三子的嘤嘤声。
阿元再往后面去,只见东家住的正房房门大开,寒风刮来,将帘子往里直吹。
阿元又唤:“三子,三子。”
回应他的,依旧只有呼呼的风声。不知为何,阿元的心突突直跳。
一转身,他便看到在墙头上伏着一团黑漆漆的东西。
阿元进去良久,没有出来。咏雪有些害怕,往车厢里挪了挪。周围极静,也没有灯,仿佛整条街上的住户都入睡了似的--静到她几乎能听到娘子平静的呼吸声。
车厢里暗漆漆的,还没有外头亮。
阿元还没有出来。虽然阿元还是个少年,但他毕竟是唯一的男子,能壮壮胆。咏雪觉着自己的心开始怦怦地跳起来。
“可是黑了,你有些不习惯?”一道温婉的声音响起,是娘子。
苏云落平静地问咏雪。她如咏雪这般年纪的时候,也怕黑。
咏雪不安地绞着自己的手:“娘子……”她自小家贫,是摸惯黑的。但今晚不同,那门上,地上,全是血!有人要和娘子过不去!
苏云落柔声道:“别怕。”她说着,边在怀中摸索着,而后摸出一个小小的圆珠子。圆珠子甫一拿出来,小小的亮光便照耀着咏雪惶恐不安的脸。这颗夜明珠虽然亮光不够,但足以能让人壮胆。夜明珠是她和祖母在西南府游历时,祖母的朋友赠予她的。西南府奇珍异宝极多,她与祖母走时,兜里可揣了不少好东西。
这么多年过去,祖母已逝,这颗小圆珠子却还伴着她。
竟是物是人非了。
她心思有些恍惚,记起似是再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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