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了常服打扮。
端木绯的视线在皇帝、岑隐几人身上飞快地扫过,对着岑隐乖巧地弯唇笑了笑,算是打招呼。
岑隐也对着小姑娘微微点头,那绝美的脸庞上泛起一丝柔和的笑意。
岑隐就走在皇帝的左手边,皇帝偶尔转头与他说着话,神情亲昵,饶是文敬之与应天巡抚以前没见过岑隐,也隐约猜到了这个丽色青年的身份,以求证的目光看向了孟知府。
孟知府神情怔怔地看着岑隐。
今日的岑隐穿着一件竹青色直裰,外面罩着一件黛蓝色的大氅,头上一方鸦青方巾,看着就像是一个书香世家出来的读书人,与那日进城时鲜衣怒马、衣袍猎猎的东厂厂督,迥然不同。
应天巡抚清了清嗓子,孟知府这才回过身来,点点头,意思是,这就是岑隐。
这时,皇帝已经走到近前,众人连忙给皇帝行礼,或是作揖,或是福身,“皇上。”
自打皇帝腊月里重病了一回后,端木绯已经好些日子没这般近距离地看过皇帝了,皇帝的身形看来依旧挺拔,但是面容却憔悴了不少,眼窝处微微凹陷,鬓角夹杂了几捋银丝。
今天皇帝的心情显然还不错,哈哈大笑,“免礼。今天出门在外,一切从简,大家都不要太拘束了。”
皇帝跟前又有谁能不拘束,但是皇帝既然都这么说了,应天巡抚也就这么应了,一副“皇帝就是与民同乐”的样子。
“走吧。”
皇帝利落地率先翻身上马,其他人也都纷纷上了马,而端木绯、涵星、舒云等女眷则各自上了马车,一行车马井然有序地出了沧海林,一路往城北驶去。
岑隐来了江南后,皇帝终于松了一口气,把江南的一团乱局全都交给了岑隐负责。
对于皇帝来说,如今最头痛的就是遗诏的事。
遗诏事发后,江南的士林中掀起了一波狂风怒浪,那些文人墨士结合皇帝的罪己诏对着皇帝一阵口诛笔伐,质疑皇帝乃是谋朝篡位,得位不正。
皇帝焦头烂额,偏偏之前三皇子犯蠢,正巧又抓了几个为崇明帝说话的举子进大狱,两件事凑在一起,就仿佛证明了皇帝的心虚。
这种混乱的局面让皇帝有苦说不出,外人就算是知道了罪魁祸首是慕祐景,恐怕也只会以为是他在背后示意,是他让儿子当了替罪羔羊。
皇帝不想面对外人的非议,饶是后来病愈了,也一直躲在沧海林里没出门,只偶尔招几个他之前看好的学子进来说话,既谈文论经,也分析朝政时局,对皇帝这些年的功绩赞不绝口,总算让皇帝的心里舒畅不少,也不时把曾元节几人招来沧海林同乐。
大年三十,岑隐抵达了沧海林后,与皇帝两人密谈了一番。
岑隐劝皇帝不用理会外面的那些争议,也不用去解释什么,他是堂堂的大盛天子,是大盛最尊贵的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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