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天上银河,他看到无穷天光之外星辰浩渺银月辉明,看到重楼高阙背后满天烟火绚烂如霞光。
少女便披着晖晖霞光迎风展颜,秋水般的黑眸间倒映出人间盛世,和盛世中间长身而立的自己。
傅长凛恍然轻叹。
她美好得惊心动魄,胜过盛世万千。
楚流萤取出那枚云河飞仙佩,一手递到他面前:“生辰康健。愿你以后的心向往之,皆是行之所至。”
少女掌心润白如凝脂,和田玉佩被安置其间,仿佛一样染了月光,盈盈微润。
只是秀丽的无名指指腹内侧却似有灼痕。
傅长凛扫了眼那藏在左手指隙间的伤痕,眼前人似有所感地将右手藏得更深。
他无声叹了口气,收下了她递来的玉佩。
轻舟飘摇,少女张扬热烈的朱红色留仙裙上星月佩环清脆作响。
她将鬓发撩到耳后,飞仙惊鸿髻上珍珠海棠步摇熠熠闪动,风华无二。
楚流萤认真叮嘱道:“可要仔细收好,这是……”
“相爷!”白鹰策马追上了一路顺流直下的青翼船,高声唤道。
傅长凛一顿,不禁要抚上她面颊的手骤然一僵。他面色沉黑,浑身冒着寒气乜斜他一眼,阴恻恻道:“报。”
白鹰背后一凉,忙飞身下马火急火燎地回禀道:“主子,季……”
他瞧一眼一旁红衣明艳的小郡主,改口道:“她有消息了。”
傅长凛心下一震,抓了佩剑便要转身。
临行时,还是回身揉一揉她的脑袋,简略交代道:“城中最近不安宁,我差人送你回府。”
楚流萤歪了歪头,自他手中取过那枚云河飞仙佩,替他系在腰间。
她温软道:“不许弄丢了。”
小郡主心事重重地扫了眼白鹰,却终归不曾开口问些甚么。
“既是要紧事,便快些去罢。船上王府侍卫皆在,我自行回府便是。”
傅长凛心尖颤了颤,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与难舍又蔓延上来。
他抬眸看一眼天际与皓月同辉的盛大烟火,仿佛终于有了底气,提了剑飞身离去。
苍穹之上焰火不绝,少女长身立于船头,裹挟着水汽的夜风撩起她泼墨似的长发。
她垂着眼眸,轻轻吹了吹隐隐灼痛的被烫得红痕斑驳的右手。
——
八月十五宫宴。
临王楚承与当今皇帝楚煜一脉同出,乃太后所诞双生子。
楚煜身为长兄,一向与楚承亲近,每年中秋宫宴总要留他在宫中小住。
楚流萤一袭月华云纹绉纱宫装,平日里松散挽着的墨发被挽作精细的云螺髻。
腰间玉刻麒麟佩玉红绶带,簇绣纱裙,摇曳生姿。
海天宴上亭台舞榭歌舞升平,中秋海天宴虽名为家宴,实则朝中得权势者皆受邀在列。
皇权架空,皇帝看似九五之尊实则分权于太尉、丞相、御史三公。以分权制衡之术险中求稳,借御史与定远侯牵制傅氏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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